Gil

Bounded By The Ocean/海洋有界（泰坦尼克au/完结）06

0821
完结章！
终于发完了！





已经漫上台阶最高处的水面，从Tony和Steve的脚底让他们感受到了冬天大海彻骨的寒意。


Tony抬起一只脚，靠着铁闸门。


“我现在反而想把Hammer扔到海里喂鲨鱼。”Tony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可能因为你和我在一起。”Steve平静地站直了身体，“我之前想去美国是因为那时我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但现在想去是因为那时有你的地方。”


“这里也有我，你就想和我一起留在这？”Tony抬眼笑着，用手撑了一下门的同时他愣住了，“妈的。”


Steve老老实实地回答：“其实并不想。”


Tony把手伸出去倒腾了一会，随后用力地拉开了铁闸门：“……”


Steve瞪大眼睛。


“钥匙在外面插着，我们一直没看到。”Tony拿着钥匙在Steve的眼前晃了晃，“我刚刚握住门的时候感觉的有钥匙。”他拉着Steve朝外跑了出去，“怎么这么蠢。”


“所以现在应该就可以和你去美国了。”Steve避开障碍物跟着Tony冲上了更上一层的台阶。


Tony拼命地向上跑着：“对。我们还能一起把Hammer丢进海里。”


等他踏上甲板时，在拥挤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枪响。


随后一个男人大声喊着：“让老人，妇女，和儿童先走！”


这一声让吵闹的甲板都有点安静下来，Tony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Steve向人群中走去。


他们经过拥抱在一起痛苦的夫妻；经过开始表演交响乐的小乐团；经过大声诵读着祷告词的神父；经过为了争夺上船机会大打出手的两个男人；经过被枪射杀的尸体，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位开枪的船员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摁下了扳机。


“Steve，你怕死吗？”Tony转头问着。


“我非常害怕。”Steve回答着，“非常害怕最爱的人死在我的面前。”


Tony停在了Natasha的面前。


Natasha紧紧地拥抱住了Tony。


“Nat，你和Bucky走吧。”Tony看着即将满员的救生艇，在Natasha耳边低声说道，“我和Steve坐下一趟。我们会活下来的。”他吻了吻Natasha的脸颊，“相信我。”


船员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一个准备上船的老妇人。


老妇人感激地朝Tony点了点头。


“Natasha。”Tony放开Natasha，“以后公司就交给Pepper。”他硬生生和Steve一起把Natasha推上了救生艇，“你必须活下去。”


Steve抱了抱Bucky：“照顾好Natasha。”


Bucky神色复杂地看着Steve，眼眶有点泛红：“你真的决定好了？”


Steve松开Bucky，朝Bucky挥了挥手。


——————


“你后悔吗？”Tony拉着Steve朝船头走去。


“后悔什么？”Steve反问道，“后悔上了这艘船？还是后悔遇到你？又或者刚刚没有上救生艇？”


他们走上台阶，站在第一次相遇的栏杆边。


“接下来船尾就会先沉。”Tony平静地说道，这语气就好像在船上的不是他似的，“然后船头就会翘起来，然后到大概一半的时候，就会从中间断开，接着船的后半部分会先沉下去，前半部分在短暂的漂浮后回从后面开始沉没。”


“所以我们得抓好栏杆。”Steve看着已经开始倾斜的甲板，“我们得站到外面去吗。”


“没错。”Tony点点头，和Steve一起从栏杆翻了出去，“接下来就看上帝怎么安排了。”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接吻呢？”Steve一只手拉着栏杆，一只手紧紧握着Tony的。


Tony飞快地吻了一下Steve，紧紧地握住了栏杆：“要来了。”


——————


Natasha看着高高翘起的船头，在紧跟过来的救生艇上看了好几眼都没发现Tony的身影，她骂了几句，站起了身想看的再清晰一点。


“这位夫人，麻烦你坐下来好吗。”


“Hammer？”Natasha看着在船尾脱下帽子的露出笑容的Justin，“你不是应该在第一艘船上吗？”


“我想确认Stark会死。”Justin抑制住大笑的冲动，“现在你是什么感受呢，Stark夫人？”他得意地站起身向Natasha走来，在他附近的几个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你的丈夫是个同性恋。”


“我早知道了。”还没等Natasha的话音落下，在旁边的Bucky都没忍住朝Hammer的脸上轮了一拳。


“就是你害死他们的。”Bucky揪住Hammer的领子接连揍了好几拳。


旁边几人虽然反应有点慢，但还是拦住了Bucky，把他架在了船边。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Hammer拍了拍手，却被一个飞踢打断了接下来所有的话。


Natasha冷眼看着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的Hammer：“你才是。”


Bucky顺势挣脱开两个人，站在了Natasha的旁边。


“Stark夫人，小心身后！”


Natasha低下头躲过箱子，朝后踹了一脚，把开车的船员踹倒在发动机上干咳了两声。


“扔下去，Bucky。”Natasha说道，“等我解决完这三个人再去找Tony。”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出声提醒她的老妇人，抬头朝惊慌退后的Hammer微笑起来。


——————


Tony坠入海里时深刻得感受到了什么叫入骨的寒冷，他能做的只有拼命地浮上海面，喊着Steve的名字。


好在Steve离他不是很远，Tony有点想哭但又根本哭不出来，他麻木地听着Steve让他快游，挥动着已经冻得关节生疼的胳膊，终于在远处看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浮在海上的木质床板。


Steve执意让Tony趴在木板上面，自己却只把上半身趴在了木板边上。


他的嘴唇冻的青紫却还带着微笑，他亲吻着Tony的额头和嘴唇，说这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我们会一起活下来”这样的话。


你会活下去的，Tony。Steve这样想着。


“妈的，Steve。”Tony稍微抬起身子，“你上来，我下去一会，我们换着，我们会活下去的。”他压着嗓子喊着，“我他妈告诉你不准放弃你，你听见了没，Steve。”


“嘿，Tony。”Steve伸出手摸了摸Tony的脸，“你会幸福的。你会成为最伟大的人，会有爱你和你爱的人永远陪着你，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你今天绝对不会死在这里，听到了吗？”


Tony咬着下唇瞪着Steve。


“来到这艘船上认识你是我一生最美好的事情。”Steve垂下手，“Tony，能爱上你真的是太好了。”他用力撑了一下木板，头发上都结上了冰霜，“所以你得答应我，Tony。你得活下去。”


“Steve。”Tony握住Steve的手，“你还记得当时在船头一直唱着的歌吗？”


Steve微笑起来，颤抖着开口。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有不少颤音，但却让Tony安下心来。


“Come，Josephine，in my flying machine.”
“Going up he goes up he goes.”


——————


Tony听到歌声停了。


他抬起身握住Steve冰冷的双手，愣愣地看着Steve头顶的冰霜。


他伸出手抚摸着Steve脸，颤抖地吻着Steve的眼睛。


Tony绝望地伸出手，却欣喜地发现Steve还有一点微弱的鼻息。


他从木板上跳进水里，艰难地试了好几次才把Steve整个放在了木板上。


Tony一边打着颤一边小心地滑开身边已经僵硬的人们的尸体，向自己拿走哨子的那一具船员的尸体点了点头，他坚定地向前划着。


“Tony！Steve！”


Tony麻木地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灯光，拉住身边的木板，然后颤抖着吹响了哨子。


——————


他被Bucky拉上船，换下湿淋淋的衣服，又看着Bucky把Steve的衣服换好，这才放松下一直紧绷的神经。


“我说过我不会死的，Nat。”Tony靠着Steve朝Natasha开着玩笑，“但是我现在有点困。”


他朦朦胧胧地听着Natasha阻止的声音。


靠在Steve肩头闭上了眼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