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l

With You（一发完）

0708
ss活动-时间旅行
角色死亡预警
ooc算我 喜欢就好






他们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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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的炭笔在纸面上摩擦的声音在Tony耳边响起，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闭目养神的Tony的眼脸上，睡梦中的Tony视野中便出现了模模糊糊的红色光晕，他下意识地晃了晃头，却害得自己的梦戛然而止，在一阵恍惚中回到了现实。

“你醒了。”Steve放下手中的画夹，上面难得毫无画面，只有几道黑乎乎看不出来的痕迹。他皱着眉头显得有点焦虑不安，在看到Tony睁开眼睛后Steve明显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又捏着手里的炭笔神情凝重了起来。

Tony坐起身先看了一眼Steve，接下来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开合的双手。

“Steve？”

Steve抿着嘴。

“我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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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英雄是个高危职业，承受着多大的希望，就承受着多大的风险。没人直接说超级英雄就应该奉献自己保护民众，但不少人心里还是自私地觉得自己的性命就应该归复仇者们管，也许这不是自私，而是人在悲痛之际转移痛苦的一种方式罢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复仇者们始终贯彻着这一条，并且在这一条的基础上发展着复仇者联盟。他们尽最大努力保护着需要他们保护的人们，看起来拿着全世界希望的剧本，却承受着来自被他们保护的人的庞大的恶意和质疑。

这些都是题外话。

现在重要的是，在Tony主观意识上的刚才，他死在了战场上——被外星大军人海战术拖垮了体力，最后被外星首领在众目睽睽下杀死。

Tony死之前看到了怒吼着却赶不上的Thor、还有满脸血污一枪崩炸了外星人脑袋的Natasha……接下来的就是痛楚和长久的黑暗，而后Tony便在Steve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睛。

“我也死了。”Steve干巴巴地从喉咙眼里发出声音，他的一字一句都格外干涩，就好像生锈的齿轮在强硬转动似的，“我不知道这怎么回事，但好像我们回到了我们死掉的前一天。”

“你也死了？”Tony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虽然很奇怪，但我们的确回到了前一天。但我记得我在这天早上没有这么早就醒来，而且也没有从客厅的沙发上醒来。”

“是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拿着画夹坐在你旁边了。”

Tony看了好一会Steve，却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Natasha一句怒骂才打住了他的笑声。

Tony揉了揉鼻梁，低垂下脑袋，他头顶发旋周围的头发软乎地卷着，眼角微垂抬了一下嘴角：“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

Natasha拿着杯子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在沙发上默默无言的两人，她敏感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开冰箱找点简单的食物，以应付早上的锻炼计划。

“我来帮你吧。”Steve起身从Natasha手里接过杂七杂八的食材，同时复杂地看了一眼还有点愣神的Tony，“你先去健身房，我一会弄好了和Tony一起过去。”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Natasha果断地放弃了手中的食材，选择给Steve和Tony留一点谈事情的空间。

Tony跟着Steve坐在厨房旁边的餐桌上，从餐具盒里拿出一把叉子在手里把玩着，但心不在焉地后果就是叉子顺着Tony的手中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接下来Tony的动作却凝固着一动不动，直到Steve的食材下锅滋拉作响时，Tony才突然开口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我们两个死了之后，复仇者赢了吗？”

“赢了。”Steve回复着，他翻了一下面饼，就好像在说一件日常的琐事，“我看见Thor杀了那些怪模怪样的外星人的首领了。”

Tony叹了一口气。

“某些程度上，我们也振奋了士气、拖延了外星人的入侵，间接让这场战役成功了。”Steve撒进去一点盐，手上动作没停的同时望着不知在想什么的Tony，“我觉得我们这仗打得很漂亮，死亡我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是现在让我挺意外的。”

“这倒回去的一天能带给我们什么，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Tony看着自己的马克杯，第一次没在清早接一杯咖啡抱着喝，他出神地望着Steve的侧脸，回味着Steve说的话。

半晌，他才喃喃开口：“那我们应该珍惜当下，还是去试图改变未来呢？”这话说出口Tony却自己笑了起来，一向放眼未来的Tony居然想留在这毫无波澜的日常，也许正如Steve所说，这场战争打得虽然惨烈却又非常漂亮，他们短时间以内也无法找到更加完美的战略。

而且重要的是既然今天已经改变了，那么明天还会按照常理出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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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饼被卷起来，Natasha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的Clint，又转头看着坦然说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Steve和Tony。她咬了一口拿在嘴边的鸡蛋饼，不去质疑也毫不怀疑。

Clint摁压着太阳穴，一清早这样的重磅消息让刚起来本就没什么胃口的他更吃不下了，Clint倒是挺佩服这几个人的，毕竟听（经历）了这么玄幻的事还能做个早餐而后坐在这谈一谈，挺不容易的。

“铁罐，那我们现在要讨论一下怎么避免你俩死亡的策略吗？”Clint问道。

Tony迅速地灌下一杯咖啡，朝Clint露出笑容：“是也不是。但值得一试。”

“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你们两个不要参加。”Natasha用另一只手拢了一下头发，“但你们两个不参加的后果可能是我们全军覆没。”

“逃避是一条出路，但我们不会选择逃避。”Steve递给Natasha一张纸巾，“我们初步设想是利用我们经历过的优势来制定策略，好让伤亡减少至最小。”

“但我们依旧会尽全力去做。”Tony难得正经地补充道，“哪怕结局无法改变，我或者Steve还会死掉，我们也不会留有余力。”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是挺艰难的，所以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Thor呢？需要叫他来吗？”

“暂时还不想泯灭掉Thor这个变数。”Tony一边向健身房走去一边回头回答了Clint，“我们还不能确定明天就像我们预定那样发展，毕竟我们已经改变了今天。”

“剩下的就麻烦你了。”Steve也起身拍了拍Clint的肩膀，“要是吃不下的话就放在厨房的冰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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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一向不如人愿。

Tony把手里的杯子砸在桌上，碎片崩裂开来溅向了四周，一片尖利的碎片落在了正走过来的Steve的脚边，后者停顿了一下，拿起碎片望着Tony。

“妈的，怎么回事。”Tony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们又回来了？”

就算是镇定如Steve，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不知所措，而且这次的情况更差，外星人毫无预警选择在凌晨入侵，原本就艰难的战争又加上夜晚疏散群众无比困难，复仇者们艰难地打完了这一场却几乎全灭。

“往好处想我们还比上一次多活了一阵子。”Steve苦笑着调侃。

Tony看着Steve收拾了碎片然后丢进垃圾桶，从身后拿出手机看了好一会屏幕上的时间，说道：“证明我们改变的今天的确是对明天有影响。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为什么会是我们两个重新回到今天，也不能确定是谁在这么做，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打破这个循环。实话说，一天准备时间真的太短了。”

“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了。”Tony最后总结。

“也许不会少。”

Tony抬头看着从电梯下来的Natasha和Clint，突然反应上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惊讶却又肯定地开口：“你们还记得。”

“恭喜，答对了。”Natasha用手划过自己的腹部，“死了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很好，那我现在就能肯定，加入到这个时间循环而且有自己记忆的人都是死了的人，没有死的人其实就是这个时间循环里的npc，但其实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加入循环。所以这针对的不是我和Steve，而是死去的人。”Tony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上去了一些东西，“那么我们脱离出这个时间循环也许就是没有一个复仇者死亡，只要有人在明天死掉，那他就会循环回来并且保有上一次的记忆。所以我们不能有人死。”

他看了一眼Steve：“那么我们就以没有人死来制定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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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时间循环，Steve死亡。

第三次时间循环，Tony、Clint死亡。

第四次时间循环，Vision、Peter、Tony、Natasha死亡。

第五次时间循环，Steve、Natasha死亡。

……

Tony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死了。记忆零零散散，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死，却又被上一次死掉的人提醒他上上一次已经死了一次，只不过这次没死被重置成了“npc”而已。

复仇者们也在有限的时间内寻找了不少对于时间有建树的英雄，但基本上一无所获，而他们也没办法负起责任说让一些特定的英雄和他们一起死掉，然后有记忆地回到以前的时间。

他们无奈于无数次的循环，却又对停止循环没有头绪。

“其实我不知道我死了多少次，Steve。”Tony靠在Steve肩上看着电视，“但我没办法保证我一直有上一次死掉的记忆，没有记忆就表示我得重头再来，想要有记忆就意味着我得不停的去死。”

“我没法做到对死亡麻木，Tony。”Steve换了个姿势好让Tony靠得舒服一点，“尤其是你。我宁愿牺牲点什么，也不愿意再看见你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的……”

Tony关掉电视，光源的突然消失打断了Steve的话，等他的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Steve看到Tony正凝视着他。

Steve敛眸望着Tony的双眼，那双眼中好像有阳光、有星辰，它们从那双眼流露出来柔软地包裹着Steve的心脏，这感情深沉却不压抑，给Steve自由却又让他不自已溺入其中。

Steve不知道自己的眼中又是怎么一般景色，不过他只知道自己动了，就好像在这时间就必须做这样的事情似的。

两唇相触，Steve的脑子一片空白。喷涌而出的感情着实吓了他自己一跳，Tony是铃，只要接触就会让Steve灵魂震荡。

他们的爱，便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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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带上头盔，扭头向正看着他的Tony微笑。

“又是新的一次。”

“是啊。”Tony说，“不过这一次我可能遗憾的不是死亡，而是没有死掉却忘了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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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循环中死亡，又在循环中相爱。

死亡可以改变，但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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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循环的节点是这场惨烈的战役中加入了一位变种人，他在死掉后主动找到了Tony，告诉复仇者们在最后关头他感受到了有变种人觉醒，但具体情况他也不能肯定。

觉醒的变种人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倒退时间。

复仇者以这一点为目标排查了附近所有可能觉醒的潜在变种人，在又经历了几次循环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孩。

在女孩听完尖叫着拒绝接受他们会死去的事实后，Tony也大致了解到女孩的父母曾经被复仇者们救过，而且女孩一直崇拜着复仇者们。

所以只要有复仇者死亡就会给她造成冲击，从而导致变种人血统觉醒，然后每一次都退回到前一天。

Steve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轻柔地安慰着：“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们会每一次做到最好且不留遗憾。”

“我们成为了复仇者，便担任起保护的职责。要是死亡是我们命定的结局，那我们也会笑着迎接，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毕竟我们最单纯的希望就是保护好每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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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靠着门等着Steve出来：“说好了吗？”

“这次可能差不多了。”

“所以这次就结束掉这个循环，然后迎来真正的未来了。”Tony笑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死掉就是真的死掉了。”

“嗯。”Steve点点头，“但只要和你就行了。”

他握住了Tony的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