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l

Observation notes（甜文一发完）

0221

第三人称Coulson视角

在神盾局，每个复仇者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档案。这里面囊括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些宝贵的资料避免外泄，统统用手写装订而成。只有到了一定级别的特工才可以翻阅浏览，但这到了一定级别的也就区区两人——Phil Coulson和Nick Fury。

Clint不止一次抱怨过这事，他总是不爽于自己的资料自己却没有权限查看。

其他复仇者偶尔也会附和，但大多时间不怎么在意。

毕竟自己的经历自己比谁都要清楚。

现在Fury顶着个假身份隐藏在神盾内部。索科维亚事件后，神盾局反而低调起来，大概也没把Tony亲力亲为的天空航母放在天上，Fury可能也不怎么想站在曾经的位置上鸟瞰整个城市，又或者仅仅只是厌倦了政治内部的勾心斗角。

Coulson成为了新的神盾局长，带着他的小队在一次又一次任务中经历了种种，最终留下来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他把那些资料亲自收起来，放在意图不轨的人无法得到的地方。

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最重要的是到现在Coulson都肩负着一个任务，一个有关复仇者的任务。

纽约之战是复仇者的第一次正式集结。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些所谓怪胎们的人聚集在一起，原本有众多矛盾，后来也在Coulson的自我牺牲中团结在一起，最终成为了朋友，甚至家人。

其中有两个人的关系在Coulson看来发展快的有点过分。

从相互嫌弃到眉来眼去再到搞在一起。这个过程就用了几个月，伟大的二战英雄美国队长就和有钱的花花公子钢铁侠腻歪在了一起。Coulson在自己的小本上记了一步，用粗线条重重地写下“伟大的二战英雄”“有钱的花花公子”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词。

Fury曾经试图阻止了一番，他倒不是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怎么样，他主要担心的是在一个队伍中这两个人坚持一起相互扶持的可能性有多少。

两个人的关系一旦破裂，会给复仇者带来的影响毋庸置疑的大，甚至导致内部分裂也说不定。

但反对一段时间后，Fury也是受不了那两人爱的轰轰烈烈恨不得开会的时候也要来一发，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Coulson有那么几个星期没再关注这事，可Fury却突然找到他，交给他一个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怎么难的任务。

观察记录Steve Rogers和Tony Stark的，用资料证明这两人的关系不会影响队伍，以及重要的是两人的爱是否会持久下去，关系是否良好健康。

Coulson接受了这个特别的任务。但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两个超级英雄也是人，怎么可能会愿意自己的私生活每时每刻受到监视。而且Coulson一直觉得以Tony那种张扬的性格，肯定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人他搞到了美国队长。

所以应该也没必要特别留意，那些好事的新闻媒体可能知道的比Coulson都全面的多。

但值得意外的是Tony没这么做，他没有选择把自己和Steve的关系放在台面上明明白白，而是选择了内部消化这件事。

除过共事的少数人还有复仇者们，基本上再没人知道。

媒体们一片寂静，压根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底下的纽约竟然有了这么一对超级英雄情侣。明明只要一曝光，媒体们肯定各个都赚的盆满钵盈。但奇怪的是没有一家对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日益升温的关系提出一点质疑，他们只会在娱乐版面放上一张这两人一起吃饭的照片，并且配上——复仇者两大领头人关系良好，纽约人民排队等待签名，这样的破烂题目。

Coulson一直怀疑Tony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但他不了解这方面，所以也就没太在乎。但每月的报告让他格外头疼，毕竟特工又不是复仇者的保姆，没办法一直留神两人。

有几次还是Tony和Steve度假回来后，Coulson才得知他们去度假。万般无奈但又得完成任务，Coulson只好安插了点眼线放在两人身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黑寡妇。

Natasha一开始听到这个任务时，坚定无比的拒绝了Coulson，并且推荐了喜欢观察人的合适人选——鹰眼。

事实上她觉得这简直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有那功夫还不如懒懒散散看会儿电视剧或者敷个面膜，总比观察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有意思的多。

Coulson表示用Clint简直是太没悬念，而且还总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面对队友他招的比谁都快。

Natasha用嘴唇抵着她刚做好的，漂亮的指甲开始犹豫。

一周。Coulson拿出杀手锏，给你一周的休假时间。

Natasha不为所动，她才不觉得这破任务能是短时间结束的。要是Tony和Steve好一辈子，她不是还得拴在这一辈子。

她一向对队友的关系不怎么感兴趣，但又有点好奇为什么Fury让Coulson去观察这些有的没的。Natasha才不在乎什么休假几天，毕竟这都是她能争取得到的。

就算她已经好几个年头没有真正放松下来好好过个属于自己的假期了。

Coulson满意的看着Natasha点头。他早就知道Nat会因为好奇而接下这个任务，一旦成功交给面前的这位女士，剩下的就是些小事情。

从那之后Coulson频繁地收到Natasha发来的邮件。

有时候是短短几句话，有时候是密密麻麻一大串文字。

但那些文字无非透露出来的就是成为观察对象的那两人关系愈发的好起来，甚至吵架都会让人感受到腻歪劲就像一层糖纸似的包裹在文字上。

有时候也不是腻歪劲，而是赤裸裸的性暗示。

Coulson总会有点佩服记录下这些的Natasha，同时又有点看着自己偶像被亵渎的微妙感。

他简单把这些记录下来，便于最后整理作出一份完整的报告。

“Steve，你多高来着？”

“六英尺二英寸。”

“二英寸吗？”

“你试过，知道是多少英寸。”

Natasha在下面细心的标注，告诉Coulson接下来的部分她无能为力，毕竟她还没为了任务可以牺牲自己耳朵和认知的精神。

而且这也只是她偶然经过，接下来就是Tony被Steve毫不留情的拽进卧室。这只是在门口的一小段对话而已。

如果你想听卧室里面的内容，希望可以自己来听。

Natasha在邮件最后这样写着。

Coulson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美国队长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有点想不通什么时候那个站在那就让人觉得正义凌然的男人，也会说出在Coulson看来有点下流的调情话了。

他把这归咎于Tony Stark。然后试图挽回一下美国队长在他心目中，其实是存在于漫画里的那种形象。

但失败了。

Coulson叹了口气，把报告提交给了还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前任局长——Fury。

接下来的时间，Coulson只能默默的坐下来，并且抱怨一下当初Fury把自己的队长收藏卡们搞丢了。

那些沾着他的血的小卡片，随着他那会意识地消逝，也就成了不起眼的道具罢了。

——————

现在的神盾局早就不复当初那强势的模样，但简单的体系还存在着。当初Coulson没亲眼见证天空航母间接毁于美国队长，实则九头蛇之手时，着实是有些遗憾的。

但他倒是知道当美国队长知道那玩意要锁定纽约对九头蛇有威胁的人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才炸掉自己所有盔甲，在家举着香槟开派对的钢铁侠。

他也知道Tony被报道死亡时，Steve那恨不得把满大人撕碎的眼神。但消沉归消沉，美国队长也有他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在休息时，Steve总会在素描本上，一笔一笔的画出Tony的轮廓。

在Steve知道Coulson还活着的消息后，有时候会带着一点对粉丝的莫名愧疚心来见见Coulson，但那段时间正好是Steve刚得知Tony自己在单独对抗A.I.M，但他又无法帮忙的艰难时光。

这让Coulson有幸见到了好几次美国队长的走神和发呆，以及望着窗外时那人在阳光中金色的睫毛和透亮的蓝眼睛。

直到那天Coulson看到了Natasha传来的照片——平安做完手术的Tony正躺着病床上，闭着眼睛和Steve接吻。

Coulson看得到Steve唇角的笑意，那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无可奈何的埋怨，最后统统融合在这一个美好的吻里。

Natasha在邮件后面调笑式补充了两句话。

我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看来我给自己找了个一辈子的活。

但是感觉还不错。

Coulson把这张照片和Natasha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了Fury，他把脑海中对着照片甚至这段关系觉得美好的想法强制性地驱逐出去，最后在晚上他居然收到了好久没什么音讯的前任神盾局局长的回复。

只有短短的两个字：继续。

Coulson骂了一句脏话，他不明白这混蛋任务意义何在，甚至他都想恶毒的给Fury回信，建议让那人自己过来看，而不是总对忙的要脚不沾地的他悠然自得的发号施令。

继续。

Coulson合上笔记本，把那封邮件永久删除。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带着完美又优雅的微笑，开口骂道。

想看妈的继续就自己去病房看啊。

然而他一出门话音还没落，就迎面遇到了带着针织帽，正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眯着瞧他的老熟人——Nick Fury。

Fury没管Coulson说了什么，事实上他也就当那是下属的牢骚而已。虽然他现在也就是个所谓的孤寡老人，还进行中说走就走的世界旅行。

Coulson坐着桌子对面沉默着给面包上抹着黄油，就算早都抹匀了，他还是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Fury正乱七八糟讲着一些在别的国家的见闻，多半都是Coulson早就知道的，没多大意义的当地人习俗，或者一些食物的味道和美国的有何不同。这好像就是两个好久没见的老友在聊天，但Coulson知道Fury在等他问出重点。

但他还不想这么做。

Fury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不再说话，他抿着嘴观察着不为所动的Coulson，他比谁都明白着个特工到底是什么个脾气，所以他妥协了。

你觉得为什么要让你观察Stark和Rogers吗？Fury把黄油拿到自己这边，他双手交叉着，大拇指相互摩擦显得他对这次谈话很有把握。

Coulson拿起面包又放下来。

Fury看着那层厚厚的黄油，好半天才再次开口。

我看得出来他们对对方的感情。虽然我瞎了一只眼，但我比谁看得明白。

就像我以前说的，在一个团队中有了亲密关系的两人，一旦出了差错，这个团队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尤其是这两个人在团队中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一家小公司里的一个小组，这可是复仇者联盟。

哪怕有万分之一甚至更小的几率会影响这个团队，我都希望能把它扼杀。

我们需要复仇者，这个世界也需要他们。

但我担心这万分之一在慢慢扩大，就从一个人开始向对方隐瞒为止。

Coulsin狐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Fury，直到后者重新戴上了他的那顶针织帽。

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的Fury起身离开，给还没反应过来的Coulson交代了后续的工作，并且坚定地告诉他必须继续报告下去。

Coulson实际上是不以为然的，他根本没想过Tony一旦和Steve分手的话复仇者会怎么样。他只是简单的认为就算两个人关系破裂，也会成为以前那样共事的关系，而不是意气用事不顾全大局。

事实证明他错了。

在Tony不管不顾的做出所谓的能保护地球的Ultron后，Coulson突然想起了曾经Fury说的话。当一方对一方隐瞒时，结果可能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

Coulson意识到Fury那段话的严重性，只是隐瞒Ultron就差点导致团体分崩离析，那Fury所知道的，很有可能隐瞒到现在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知道Fury不惜亲自出马解决这件事，用一点手段和那一直存在的同伴之间的信任修补这一次的事件。

Coulson在事后听着在神盾局疗伤的Natasha说了很久，从她知道Tony做了一个Ultron出来后所有人的反应，说到Tony提起纽约大战和Steve一本正经说出的一起输，再到从博士那听来的Steve抬眼微笑说出那句明天晚上没约，以及并肩战斗时Tony说齐心协力时调笑中带着温暖的语气，最后提到她在新的复仇者总部看到那两人告别时纠缠不清的眼神。

还有数不清的对视，在小细节的相互吐槽。

Natasha就像讲一个故事似的，最后温柔的叹息了一声。也许她早就不把这当成是一个任务，而是在享受同伴之间的相处。

亦或是家人。

Coulson感叹着Natasha的变化，他走上前想拥抱一下这个气场柔和的女特工，但最后还是放下手来，带着微笑一起看Clint发来的婴儿视频。

画面里那个婴儿吐着口水泡泡，伸出双手胡乱挥舞着。

他真可爱。Natasha看了一会，收起手机，我们还要继续观察下去吗？

继续。

Coulson收起笑容。

继续下去吧，Natasha。

——————

Scott自从“拜访”过一次复仇者总部后，猎鹰来神盾局总会向Coulson试图推荐那个变大变小的蚁人。

Coulson的确会满嘴答应，但是他比谁都明白Pym和神盾局的紧张关系，以及对Stark的一些偏见。

这事后来也不了了之，Steve最后还是知道了猎鹰和蚁人打得那一架，同时也知道了在这一架中猎鹰输的一败涂地，并且有点没面子。

Coulson倒是觉得是Sam一时轻敌，没把不请自来的蚁人当回事。

钢铁侠总是会把那视频记录来来回回地看好几遍，并且在嘲笑猎鹰的同时，真诚的希望想见见蚁人一面。

皮姆粒子让他相当感兴趣。

Coulson在复仇者总部小住了几晚，这里可比他的公寓或者飞船上环境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同时还可以给复仇者新鲜的血液们讲点理论知识。

他放了Natasha几天假，自己亲自记录观察了几天。

在打败Ultron后，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关系愈发的好了起来。Coulson看得到那两人对视时双目中饱含的热情和信任，听得见他们默契十足的对话和时不时冒出来的调情话，还有数不清的旁若无人的吻。

Coulson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崇敬喜爱的漫画里那个美国队长和现在这个不太一样。在看到曾经虚幻的偶像系着围裙做饭，和爱人为了一件小事斗嘴……他明白这个美国队长比漫画上生硬的形象有血有肉鲜活的多，漫画里那个一拳打翻希特勒的队长，如今有了属于自己的软肋。

有了能触动他内心深处最真实最柔软的地方的人。

Coulson没把这几天报告上去，他把写好的邮件存了起来，就像是保存这段美好的时光似的。

做完理论知识工作后Coulson便离开了。原本还打算告诉Natasha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刚回神盾局的第二天，Coulson就收到了来自联合国的一份协议。

Coulson不觉得这份协议对于复仇者联盟有什么实质的影响，在他看来这份协议可笑的可怕，所以在放心的执行任务的同时保证了神盾局这次不会介入。

最后他在西伯利亚的上空停下直升机，然后扶起靠在柱子上满脸鲜血的钢铁侠。Coulson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面扣在地面上的圆盾，在钢铁侠哑着嗓子的命令下让Skye拿起了那面盾。

Coulson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钢铁侠在飞船上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把已经没什么用的盔甲脱下来放在一边，抚摸着盾牌上的划痕。

Coulson找了点酒精，在消毒伤口的过程中问闭目养神的钢铁侠。

你能修好它吗？

Tony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些劳累过度的红血丝，但他笑了。

放心吧。

Coulson没再说话，他再次想起见到Fury的那次，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美国队长到底隐瞒了什么事，以至于让Fury都不惜暴露身份来和他见一面。

Coulson拍了拍Tony的肩。

Tony歪着头在座椅上睡着了。

希望能是个美好的梦。Coulson把盾牌放在桌上，替Tony放平座椅，找了条软乎的毯子。

几个星期后Coulson收到了Natasha的一封邮件，正在满世界乱晃的黑寡妇刚才偶遇了Fury，这封邮件几乎是她对Fury说的话的文字版。

我从不希望团队会内部分裂。

也不会觉得哪一方是正确或者错误。虽然我的确选择站在Tony这边，但是我从未怀疑过反对我们那方会对我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最后的确我们都失控了，也许是找了最坏的方法，但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不想做过多评价。

我的确会惋惜我们的团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两人之间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但是我依旧觉得他们伤害对方的同时也深爱着对方，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但很简单。

我信他们，也信我们自己。

在走之前我和Tony吵了一架，说起来不怎么愉快。

可我比这个团队除他俩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想让他们恢复以前的关系。

这是我最后一次做这项任务，所以也拥有了还算不错的假期。

不过我很愿意再次接手。

哪怕一辈子。

Coulson合上记录本，在电脑的关机键犹豫了好久。

最后他打开邮箱，给Fury发了一条邮件。

爱能克服一切。

报告完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