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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兄弟】予花(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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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吐症梗

短打 狗血

逻辑乱 语死早

很多自设

ooc是我的 喜欢就太好了







1

继国严胜打量着手中的花,小小可爱的紫色花苞,此刻却湿漉漉地耷拉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严胜把花朵扔出窗外,找来一块干布擦拭着手上的涎水,一遍又一遍,力道随之越来越狠,直到手掌出现血痕,染在洁白的布面上他才颓然停止。

 


2

大概是追随缘一加入鬼杀队后,严胜掌握了月之呼吸,脸上也浮现了与缘一截然不同的斑纹,缘一拿着酒盏看着严胜脸上的斑纹,露出和小时候一样温和的笑容:“兄长果然天赋异禀。”

严胜撇了缘一一眼,收刀入鞘。

被一个真正天赋异禀的人说天赋异禀可不是一般的讽刺。

进入鬼杀队这么久,严胜早已明白与缘一的差距是任何努力都无法缩减的,可他依然可悲地不甘心。嫉妒和羡慕,质疑与愤恨早已成为严胜身体的一部分,而这些随着年龄增长被他埋于心底,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

严胜接过缘一递过来的水,因为触碰的指尖久违地泛起厌恶,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身体却突然传递来了巨大的违和感。

他开始剧烈地咳嗽,感觉好像喉咙里卡了好几百根鱼刺,缘一担心地询问着,轻拍着严胜的脊背。

严胜佝偻着背,身体内部轰鸣作响,心肺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终于在他捂着嘴脸色潮红地呕出一样东西时。

咳嗽停止了。

严胜捏着手中那抹紫色,狼狈地逃离了缘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细细打量起手中的花。房间昏暗的灯光让他看不太真切,但这束有一连串紫色花苞的花严胜从没见过,不管是在鬼杀队的驻地,还是猎鬼时途径的城镇乡路。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花随手扔在桌上,心中悲愤自己还未追上缘一,就沾染上如此怪病。


 

3

“兄长,这花是?”

一早来关心严胜身体的缘一被桌上的花吸引了目光,盯着严胜复杂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拿起还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从没见过这样的花。”

严胜看着缘一的一举一动,昨晚半夜他又呕出一小朵花,此刻正被缘一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严胜起身披上羽织,接过送来的饭菜,刚坐定抬眼就望见了缘一欣喜的目光,这目光太过灼热,使得严胜放下碗筷再次重复道刚才的话,“你拿走吧。”

缘一轻柔地将两朵花纳入怀里,严胜不理解地皱着眉头,却听缘一开口讲述起今天他要带新的鬼杀队成员出任务,其中有个孩子很是聪颖,已经掌握了初步的呼吸法,甚至衍生出了不同的呼吸法。

严胜难得听到缘一说这么多话,他沉默着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白粥,打断了缘一:“你不把你的呼吸法交给他们吗?”

缘一愣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教给他们太多反而不好。”

苦涩在严胜嘴里泛开,他知道缘一的呼吸寻常人学了可能会伤及己身,这世上只有缘一拥有这样独一无二的呼吸法。就好比太阳灿灿生辉,其他的皆是摆设、是赝品罢了。

“兄长若是有兴趣,也可以来练武堂看看。”缘一提议,“兄长想必比我更会指导人吧。”

严胜抬起头,轻声:“出去。”

缘一再次愣了一下,沉默着退至门口才说了一句:“兄长还请多注意身体。”

门在他的面前“刷”地关上。

缘一却驻足颇久。

 


4

从第一次吐出花已经过了些时日,严胜已经慢慢习惯不知名的紫花自他身体通过口腔,最终落在手心。

除了不定时,这怪病好像没有对严胜造成什么别的影响,有时兴起,严胜也会拿上几朵在猎鬼途中问问过路人,就算大多会得到“不知道”的答案。而一般他会把这些花埋在院落里,或是扔在杂草之中。

那天缘一拿走花儿后,两人再没见过面。

缘一总是事务缠身,再加上教导有方,寻常也见不上几面,严胜也担心自己像那日一般出丑,自然有意无意地回避着缘一。

这样的平衡没有维持太久,结束任务刚回驻地的严胜还未坐稳,就被通知要和缘一一同去南边猎鬼,他眼皮跳了跳,拉开门就看见在房间正做得端端正正的缘一。

严胜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简单地吃了点饭团,这才跟着缘一一同出了门。

 


5

严胜一开始就觉得和缘一出任务肯定没什么好事。

在他经历了和第一次吐花一样甚至更强烈几分的咳嗽,泪眼婆娑地看到鬼朝自己扑来却无法使出呼吸后,严胜勉强地退了几步,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时候,满脑子想得却是缘一。

不甘、痛苦、愤恨、嫉妒。明明还未看见那人背影,却要在这命丧黄泉。

严胜捏住呕出的花,汁液湿答答地粘在他的手上,痛苦地身体随着严胜的怒吼挥斩出了一刀。

恶鬼腥臭的血液溅在严胜脸上,头颅咕噜噜地滚在严胜脚底一点一点消散。严胜这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和生理性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严胜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低喃:“缘一……”

 


6

严胜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床榻旁边那朵被制成标本的花,薄薄的一片。

他起身下床,本想把这玩意扔了了事,却看着窗外的阳光犹豫了。

最终,严胜把那标本沉默着收进怀里,轻轻地叹息。


 

7

鬼杀队最近乱哄哄的。

大概是接连发现好几个开了斑纹的人在25岁那天死去,搞得有些想精炼武艺的人因为性命产生了犹豫,这种动摇也传递给了吐花日渐严重的严胜。

在他烦躁无法挥动手中的剑时,缘一敲响了门。

“兄长大人似乎有些不安?”

严胜收起木剑,开口问道:“那些开斑纹的人……”

缘一打断了他:“的确是活不过25岁。”

缘一亲描淡写地说着残忍的话,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就好像自己不是那个快到25岁的人似的。

这种随意让严胜感觉自己的焦躁在缘一面前变成了笑话,一切好像都回到了继国家的那天下午,自己日日苦练都无法击败的剑术师傅被从未接触剑道的缘一轻松击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严胜干巴巴屈辱地问出:“那你不是也会死?”

缘一却温柔地笑了起来,凝视着严胜:“那么兄长大人不希望我死吗?”

严胜的声音哽在喉头,心里却泛起苦楚,胃部也开始隐隐做痛,他强忍着不适不想在缘一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正准备开口请人离开,就看见缘一从怀里掏出一朵薄薄的花来。

“我将兄长大人放在桌上的两朵花制成了标本,前些天外出猎鬼,询问时一个老妇人说这叫串铃花,在鬼诞生的那一年基本就见不到了。”缘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花,“紫色总是让我想到兄长,所以随身带着。如此想来,这世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吧。”

缘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严胜难得愣了神,胃里的疼痛好像轻微了些许,焦躁似乎也平息了不少,他接过缘一递来的水。

指尖相触,竟然没有厌恶。

 


8

严胜打开门,把刚刚吐出来的花和沾着血色的布埋在院里,又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房间。思虑良久,还是回去把缘一做给他的串铃花标本收进怀里。

他低着头喝下了无惨的血,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对缘一的执念,终是在这一夜达到了顶峰。

永生便能超越缘一吗?

但至少缘一会死,严胜这样想着,已经停下的心脏却一阵一阵地绞痛着。

 


9

他吐出成为鬼后第一朵串铃花。

 


10

严胜杀人、吃人,身体愈发凝练,呼吸愈发通透。可还是想以前一样咳嗽、吐花。

有时他怀疑自己身体长了一簇无止境的花,也曾残忍地切开自己的身体,可早已停止的身体器官内空空如也,严胜自嘲地笑了笑,接着啃咬着刚刚还哆哆嗦嗦求饶的人类的大腿骨,月色洒在院落中,严胜不禁想起第一次自己在夜里吐花的时候,恍惚间有点怀念起曾经日光的温度。

等他收拾好漫无目的地踏上路途,却在道路那头看到了本以为早已死去的人。

缘一。

 


11

严胜退了两步,看着垂垂老矣的缘一,大声地咳嗽起来,肺部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日光被他吸进了身体,他剧烈地喘息,脑海一片空白。

一朵花、又一朵花。

紫色的花一朵接一朵从严胜的口中落在地上。

而严胜只能感受到缘一走来的脚步声,看见缘一的眼泪落在那些花的旁边,听见缘一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情绪说道:“太可怜了,兄长。”

 


12

严胜勉勉强强支撑着,扶着还连着一丝皮肉的脑袋。

吐花的频率慢了很多,日轮刀斩过的地方半天不见愈合,严胜用刀撑着身体,看着站立着耗掉最后生命的缘一,犹豫一会把手伸进了缘一的怀里。

他拿出串铃花的标本,又接着拿出一个装着粗糙短笛的荷包。

严胜久久地站在原地,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苦楚从何而来。

他抬头轻轻触碰了一下缘一的嘴唇。

在埋葬缘一的躯体和串铃花,收起短笛后。

 


13

严胜吐出了成为鬼后最后一朵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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